上课很枯燥,但为了不让老妈担心,刘斌捏着鼻子也得要来,真的很没办法。
王雅娜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她父母的主意还是怎么地,总是在刘斌耳边念叨着要带着她一家人到金山城大酒店吃饭,这不是开玩笑嘛,大丫可是整天守在那里的,要是带王雅娜一家人去吃饭不就是公然告诉大丫自己在外面乱搞吗?大丫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带人过去又是一回事,两者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再者,刘母可是很直接明了的告诉过他,她只认大丫这个儿媳妇,带着王雅娜一家过去,明摆着就是直接得罪家里两个实权女人,这可是闹着玩的事情。
可王雅娜这边也不能不理,还得好言劝着哄着,不能说自己不想带她家人过去,只能找其他的借口,装着很为难的说道:“雅娜,你也知道我妈妈不想我太早的谈恋爱,要是这么早让她知道咱俩的事情,万一我高考成绩不理想,我担心她会将责任都归罪到你身上,那以后你们俩怎么能相处的好呢?你总不希望我一直夹在你们两人之间,饱受痛苦折磨吧?”
劝人是门艺术,你要想方设法的将你不想她去做的某一件事的理由转换成是你站在她一边,为她着想考虑,让她觉得你是一心一意的在为她好,只有按照你说的去做才是对的,而如果不按照你说的去做就是错的,就是让你的良苦用心付诸东流。
而这样的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对心机不算深且相信了你的说辞的女孩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例如能探出她的真实想法或是知道身后是否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很显然,王雅娜就是这样的女孩,在听刘斌的一番解释后,她为难了,犹豫了,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实情说了出来,“我就是想带爸妈到你家酒店吃顿饭,要是能看到阿姨,我也能和她说说话,让我爸妈和她能认识一下。”
认识一下?是你爸妈这样对你说的吧?可你又哪里知道这是他们想要在我老妈面前挑明了你我的关系,迫使我和我妈给你和你家人一个说法啊!刘斌心中这样想着,可面上却依旧装着很郑重,一副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的样子,缓缓开口道:“其实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但现在还不时时候,等高考完,你我都考出好成绩,考上好大学,到那时,我妈妈只会为你我高兴,绝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你说对吗?”
王雅娜默默的点点头,刘斌见状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道:“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说服一个人,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对方能听你说话,接下来就是让她去思考你所说的话的对错,至少要让她连续三次对你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第四次就会出于本能的自然而然的相信你所说的,进而她的思路就会顺着你的思路走下去。
其实这很简单,就如狼来的故事一样,接二连三的谎称狼来了,等狼真的来了,别人也以为你是在说谎一样。
这是人的本能,人的反射弧也是有惯性的。高明的心理专家都是在与人聊天时,套取对方的喜欢,然后在不知不觉将这些喜欢变成两人共同的爱好,由此慢慢拉近彼此的关系,消弭对他的警惕与戒备,尽量营造是你期待已久的知己好友与谈论你俩‘共同的爱好’,在轻松愉快的聊天中,用似是而非,却又很是有些道理的话语将他的观点植入到你的到脑之中成为你的观点,只要反复如此三至五次之后,他就可以影响甚至操控你的思维,这就是最为简单的一种洗脑方式,俗称浅层催眠。
暂时算是安抚住了王雅娜,可是问题依旧没有解决,王雅娜爸妈是不可能允许他们的女儿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自己的,他们还会想办法在不刺激双方的情况将事情摆在台面上了,给他们女儿讨一个说法的,这是人之常情,只要是正常的父母都会这样做,他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同不同意他们这样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必须予以制止,必须,尽快。
解决这个问题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只要让她爸妈和自己老妈见一面,将事情说清楚,得到自己家里的承认并承诺毕业或是某个时间内结婚就可以,可这恰恰却是刘斌最不想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刘母已经认定大丫是儿媳妇,在他的心里也根本就没有要娶她的打算,前一世的背叛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他没有将王雅娜玩玩甩掉就已经很是仁慈了,娶她?呵呵,除非老天再一次让他重生并且忘记那一世她的背叛,可是这可能吗?
既然不能在名分上给她给她家一个保证的话,那么只有在经济上给予弥补,这就又回到前阵子和她爸妈签订的那个协议上,给她家五十万用以保证王雅娜今后的生活。
五十万,可是除去银行贷款后,他目前的全部身家啊!
可如果只用五十万就买断王雅娜一辈子的话,又是恨划算的一笔买卖。
骑车回家,路过‘刘记快餐’三分店的时候,想起那天送货司机生病他带班开车送货时好像听到有人说崔庄靠马路边有小二楼在往外卖,他仔细想了想就确定了位置,就原地掉头,朝崔庄飞驰而去,几分钟之后就找到了那些据说是要向外出售的两层小楼,站在路边端详了许久,在脑子里回想着前世有关这排二层小楼的记忆,可想了半天却并没有想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看下时间,才六点多一点,天还大亮着,路边还有不少老人下棋聊天,他脱掉校服放进车筐里,拿出一盒烟就走了过去,散了一圈烟,开始和老人们攀谈起来,很快就了解了这排小别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排小二楼的房主是陈东成手下最得力的打手马仔之一,在跟了陈东成不久就发了财,看上了这块交通便利之地,便使用威逼利诱等种种手段以极低的价钱从原来的七八户手里买下了这一大片宅基地,将原来的房子全部推到,建起了这四栋联排小二楼,为的就是给他几个孩子一人一栋的,等老了安享天伦之乐。
可谁成想房子还没盖好,陈东成就犯事了,一夜之间说倒就倒,而且倒的还是那么的彻底,连扑腾一下的机会都有,那位很牛的打手兄也陪着一起被抓了进去,直接就给判了死刑立即执行。打手兄是一死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他的爸妈妻儿小三儿却因为他生前做的恶事遭了罪,不仅要遭受街坊邻居的冷嘲热讽,夜里还时不时的被人砸碎几块玻璃,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个多月,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要搬家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可家里原来的不菲家产都作为非法所得被冻结了,只给留下一栋老宅子和这四栋没有完工的联排小别墅,根本没有余钱到在其他地方买房重新生活,最后就想着将这些房产卖掉离开这里,可村里人都嫌贵且觉得不吉利,没人买,于是只能想找外面的买主接手,风声是传出去了,可是十天半月也不见有人来过问。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斌就心中有了底,又散了一圈烟,问清了那位打手兄的老宅位置后就起身离开了,骑上自行车朝打手兄家骑去,很快就找到了在村子里最阔气的一栋宅院,找到打手兄的父母和他的媳妇说明了来意,然后就很直接的问买下那四栋小二楼需要多少钱?
“四十万!”打手兄的老父考虑了一下哆哆嗦嗦的伸出了四根手指。
刘斌微笑摇头,刚才已经从那群下棋老人口中得知这对急于带着两个孙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老夫妻曾出价三十万想卖掉而不得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做那个出四十万买下烂尾楼的傻子呢?
“你说多少?”老爷子的确被现实弄的筋疲力尽了,太想着离开这里了,有些急迫的问道。
刘斌成竹在胸的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不行,太少了,二十五万,最少。”老人忙摇头。
刘斌微笑摇头,老人也沉默不语,知道二十五万是老人的一个底线,他也不强迫,起身走到院外,从自行车车框里取了一支笔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交给老人,道:“这是我得电话号,想卖了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离开。
二十五万?想得美!
刘斌决定今晚给这对老夫妻在浇一把火,不是时不时就有人砸他家窗户吗?没人来,他刘斌就做一回伸张正义的大侠,为民做一回主。
谁让刚才那些下棋的老大爷对这一家人的风评不咋地呢,能教育处混黑社会的儿子,且在儿子横行乡里之时没有多加劝阻的家长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能在2002年年初给他们一家留下二十万加一套老宅也算是一份不菲的家业了。
如果这还不知足,嘿嘿,那可就真的怪不得自己喽!
刘斌之所以想要买房子,是有多方面考虑的,一方面是刘母总给他施加压力,一到晚上就念叨大丫,说家里就她们娘俩空唠唠的,不热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明白刘母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将大丫接过来一起住,可一旦接过来那下一步刘母可就是想着怎么让两人睡在一起了,所以买个大房子,大家住一起,省得麻烦。另一方面是考虑到家不再县城里的那些员工,其中有男有女,而且都是年轻人,经常在一起工作难免会生出些情愫来,他乐见其成,但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别给小姑娘肚子搞大了,男的跑了,那小姑娘家人不得找他刘斌麻烦?所以把他们都统一管理起来,谈恋爱可以,别偷偷摸摸的,要是双方家长同意,就可以外面租房子同居去,别把这里的风气带坏了。再有就是考虑到将五家早点部的大厨房放在外面总不是个事,万一有人使坏动了歪心思,那后果可不得了,毕竟做的是吃进肚子里的生意,马虎不得。